在我昏迷在床的那些日子里,我的灵*经历的最后一段旅行。 那时我长时间的陷在一片昏暗之中,胡乱游荡着,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四周到处是荒凉,如同深夜的乱葬岗,雾气朦胧,一片死寂。 远方有道极暗的光,像是磁铁上的磁极,吸引着我向前,那里,风带动远方的枝丫,摇曳出*魅的影子,而我竟不觉得害怕。 我缓慢前行,四周也越来越亮,可是除了白的光就剩黑的影,再没第三种颜色,直到那一片艳红在我面前铺展开来。 远远看去,那片鲜红在黑白的光影里涌动着瘆人的波痕,一道一道惊颤着我的心。 带着些许惊恐和颤栗,
白癜风的专家脚步不听使唤的趋近那片血海,缓缓看清了它的轮廓。那是一片盛放着血色红花的花海,那些花没有叶子,每朵花都是一蒂双生,两朵花背向而生,朝着两个方向盛放,美艳中带着一种*魅,不自觉想到“好花各自开,回眸一片春”。 视线越过那片花海,前方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巨大暗影沉睡在雾气里——那像是一座城楼的影子。 脚下一阵踌躇,犹豫中还是踏进了这片血的海洋,望着那些娇艳欲滴的鲜花,每一棵花上的两朵花儿就如同两个精灵,背对背在风中舞蹈,心中一阵动容,刻意的避开了它们。 走岀那片海洋,径直来到那座充满古典气息的巨大城楼前,终于看到了其他颜色。 这里的装潢格调都是古香古色的,走近大门抬手正欲扣门,吱吖一声,大门竟自动缓缓朝内开启,心中升起一丝惶恐,朝后猛退了两步,脑中有逃跑的念想闪过,却没有想象中的*魅*影岀现,定格了几秒之后,还是下了决心朝里走去。 刚踏进门一步,还未看清里面景象,忽然眼前一黑一阵晕眩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巨大木床,猛然起身环顾四周,眼前是一间古朴的闺房,好一道“妆台刺绣银针绕,花帘倚挂窗外春”之景,与那古装戏中女子闺房相似无差。不仅如此,那梳妆台前,一道柔美的身影,让我一阵错愕和怦然。 那女子背对着我,一头秀发长及腰身,背影盈丽,娇柔绝美。不自觉心念:“三千青丝披肩落,妆前靓影恸人心”。 “你醒了?”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梳妆台那传来,声音清澈美好,如同昏暗中的那一束光,格外吸引人。 “嗯,姑娘你好,你是…”心跳像被加热的沸水,翻滚不息。 她一边梳着细密的长发,缓缓转过头来,带着淡淡的微笑,红唇轻启,道:“我叫林黛玉。” 一股热血冲向我脑中,炸开成道道回忆的思绪,《红楼梦》?金陵十二钗?大观园?还有那个林妹妹?再细看那女子姿色: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中秋波转;琼瑶鼻樱桃口,红腮两侧脉脉情。 心再无法淡定,猛的从床上跃下,靠近两步,嘴上激动得打结:“我的天…你…你是《红楼梦》里的那个林黛玉?” “什么红楼梦?”她并不在意,而是转身对着铜镜开始编扎着头发,留下满脑凌乱的我。 对呀,如果她真是林黛玉,当然不知道《红楼梦》了。我平复了心情,仍有些小激动的问:“这是哪?” “这里是幽冥殿。”说着,她已经将发髻扎好,站起来,转身又是一笑,只是感觉身上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 “幽冥殿?是什么地方?”我问。 “一个你不该来的地方。你提上这个跟在我后面,如果你不想永远困在这里的话,就按我说的做,还有,不要和其他人搭话。” 不知她从哪里突然变出一个小花蓝和一把小锄头,递到我面前,靠近我一脸的温柔可人。 那摄人心魄的容颜,吹弹可破的肌肤,弯弯的细眉下充满魅惑的双眼,我却想说,我可以永远留在这么,留在你的身边! 可是,我突然知道这里少了什么,从我经过那片花海,再到这间闺房,以及眼前的林黛玉,都缺少一样东西——气味。那些花也许本身就没有气味,那女子闺房呢?以及林黛玉身上呢?为何也没有香味。 “这里到底是…”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吱唔着后退,巨大的恐惧感再次降临。 “看来你也有所察觉了,你知道外面的红花叫什么吗?”她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 我怔怔的看着她缓缓摇头,她继续说着:“那是两生花,一蒂双花,背向两生,直到凋零那天,才会转过来面对面,一刹那之后便会双双凋落。” 两生花?地狱之花?这里难道是…… 我赶忙接过花锄和花蓝,照她所说扮成花僮样子,跟着她走出了这间闺房。 接着,按着她的意思,低着头跟着她穿梭在各种奇形怪状的*灵中,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陈公子!”我不由自主的想回头,却听见林姑娘小声叮嘱:“别回头,跟上。” 那句话带着一股震慑力,让人脑子里一下变得空白,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过亭阁廊沿,绕过街巷酒坊,走出了来时的那道大门。 路上她告诉我,刚才那个叫我的是食忆*,只要我应了她就会跟她走,然后被她吃掉记忆,变成没有记忆的游*,永远飘荡在这里。 林黛玉最后在那片两生花海前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她突然猛的转过身,绝美的双眸紧紧盯着我,让我再一次的呼吸急促。 我们互相对视了许久,直到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她才掩嘴笑开了花,那双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好看至极。 看到我还在看她,她轻咳两声,止住了笑,一脸严肃的道:“穿过这片两生花海,往前直走,不许回头!”说完还对我吐了吐舌头,看得我很想吻下去。 我想开口问她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我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她不和我一起离开,可是刚要开口就被她用手掩住了我的嘴。 “什么都不要问了,没有意义的。”她说着,伸手朝我要花篮和花锄。 我不舍的把花锄和花蓝给了她,然后按照她说的朝前走。 我走得很慢,思绪万千,脑中里很多画面突然浮现又瞬间模糊显
白癜风专家新年不打烊示,好像有谁在剥离我的记忆,我看到脚下的两生花缓缓扭动花朵,双生的花朵朝着中间在生长,直到两朵花的花蕊相向的那一刻,便飞速的枯萎凋谢,零落在地上,只剩下光秃秃的两个花蒂上,涌出血红色液体,流到地上,浸过那些枯萎的花瓣,渗入土中。我加快脚步朝前走,以防沾染到那些“血液”。 越来越多的记忆在我脑中飞快闪过消失,如梦似幻,曾经潇湘馆里的“研墨赋文诗词对”,曾经怡红院中的“戏扮心牵情暗许”。 当我走出那片花田,我突然明白了这一切,不去管顾她的叮嘱,终于还是回过头去看她,那一道身影变得越发的熟悉,那是藏在心中千百年的情愫,泪水止不住上涌,模糊了我的视线,模糊了周遭的一切,只剩下一片血红色和模糊的倩影在渐渐的远去。 “不!”我呼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发出,我伸手想抓取什么,却只是徒劳,那些景象已经完全的模糊消散了…… 当我从多日的昏迷中醒来,我正躺在医院病床上,身边的医疗器械在滴滴的响,医院的消*水味让我想起那无味的幽冥殿,我看见枕头上还未干涸的泪痕,那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后来,我在一本古旧的书籍上看到:“人死后灵*会去往幽冥殿(地狱的一处宫殿),经过奈何桥的时候会看见两生花,如果在它凋谢前能离开那里,灵*就会忘记发生的一切,回到身体里。但是,在那里,有一位守着两生花海的**,会在你离开前,让两生花都凋谢,灵*便看不见来时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