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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死亡废品回收站一家三口被害,死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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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发的都是基于事实的半虚构故事

是法医刘晓辉(笔名:不了)开设的故事专栏。从业15年,检验了超过具尸体,他相信,人是会说谎的,但尸体不会。看病救人的医生很多,替死人说话的没有几个。他用手中的手术刀,剖开了事实真相,还死者公道。

干法医这么多年,看过形形色色的命案,有些案子随着时间推移,记忆渐渐淡了,但有些案子却依然印象深刻。

每当我不经意间瞥见左手食指上那道疤痕时,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个案子,怎么也挥之不去,所有当时的情景一下子全都浮现在眼前。

俗话说“进了腊月就是年”,还有句俗话是一一“年关难过”。那天是农历腊月廿三,传统节日小年,天阴得很厉害,冷飕飕的。

下午两点半,我和赵法医离开温暖的办公室,王猛早就在院子里等着我们了,他一边搓手跺脚,一边和我们打招呼,嘴里呼出的气体凝成了白雾。

“最近生意兴隆,天天有活儿啊!”王猛在车上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作为痕检技术员,王猛比我还要忙,他不光要和我一起做尸检,还要去看其他现场。

路上我没心思说话,一路都在暗暗祈祷案情不要太复杂,晚上还答应了女朋友要给她包饺子。

一进腊月,我就开始和尸体频繁接触。昨天在平安桥下检验了一个流浪汉,破棉袄敞开了怀,裤子也褪到了膝盖,脸上的皱纹挤成了花,像在抿嘴笑。

王猛扭着头不愿多看,说看多了怕晚上做噩梦,真想不到王猛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流浪汉身上没有伤,只有反常脱衣现象和脸上的笑容,他在年关腊月冻死了,死相不算难看。我知道,在临死前的一段时间,他感觉不到寒冷。

半小时后,我们驶到城乡接合部,路边的车辆和行人渐渐稀少。我看到路边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墙外拉着警戒带,旁边停着两辆警车,警灯有些晃眼。

院门上方有个大牌子,白底黑字,写着“培兴”俩字。院子前后各种着一些树,叶子都掉光了,枝头孤零零地挂着几颗果子,黑黝黝的,看不出是什么果。

派出所民警大老远挥着手,简单寒暄后开始介绍案情。

这是一家废品收购站,由一对外地夫妻经营,男的叫蒋培兴,38岁,女的叫董素琴,35岁。废品收购站规模不算小,方圆十里的废旧物品都在这里汇集。

“这就是报案人。”派出所民警打开车门,车上下来一个老头,腿脚不太麻利,哆嗦着走过来。

“这倒霉事咋就叫我摊上哩?”老头60来岁,皮肤黑中透红,满脸皱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嘴里呼出一股子大蒜味。

报警的老头是个走街串巷收废品的,今天运气不错,一上午就装满了三轮车。他中午喝了点小酒,骑三轮车来卖废品,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锁,喊了几声没动静,就使劲推门。

门开了一道缝,人进不去,但老头看到院子里趴着一个人,把他吓得够呛。

院门虚掩着,我使劲吸了口气,一股浓浓的气味扑过来,真是一个血腥味十足的现场。

“医生看过,两口子都没了。”派出所民警表情凝重,抬手伸出两根手指,落下时却变成了三根,“屋里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我一阵胸闷,呼吸有些不畅,抬头看了看天,天也更阴沉了。天气预报傍晚有雪,一场雪可能会覆盖许多东西,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勘验现场。

院子很大,比普通人家的院子要大很多倍,堆满了各种物品,废铜烂铁旧家电,书本纸壳塑料布……像一座座小山丘。院子北侧有三间平房,南侧有两间平房。

男性死者趴着,左手臂垫在头下,看不清脸。他右手向前伸着,手距院门不到两米。那是一双布满了老茧和裂纹的手,手指油腻乌黑。

王猛拿起相机,“咔嚓咔嚓”拍着照片。我和赵法医蹲下身子,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

院子里铺满了煤渣灰,由于渗入了大量鲜血,尸体头部周围的煤渣灰是湿润的,部分煤渣表面有凝固的血迹。

趴在地上的男人看起来不算高,但很强壮,穿一套深蓝色工装,肘部和袖口磨得发亮,脚上是一双*绿色胶鞋,鞋底的花纹磨损严重。

男人湿乎乎的短发略有些打绺,鬓角有不少白头发,后枕部隐约冒着丝丝白气。

我摸了一把,手套上全是血:“枕部颅骨粉碎性骨折,这应该就是致命伤。”

赵法医和我把尸体轻轻翻了过来,死者脸上全是血,看不清面容。

王猛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冲洗了死者的面部,这是一个国字脸的男人,

眉毛很粗,但中间有些不连续,像是被剪了一刀。

赵法医没吭声,起身朝北屋走去,我赶紧甩了甩手上的血,跟着进了屋。

屋里有些暗,正对门口的小桌上摆放着饭菜,有半盆土豆炖排骨,还有半盘炒豆芽,笼扇里有掰开的馒头和红薯。桌上还有两只碗,其中一只盛满了小米粥,另一只是空的。

地上有个女人,她双手抱在浑圆的肚子上,蜷缩成一团。当勘查灯照在她脸上时,我分明看到她眼角晶莹透亮。

屋里静得可怕,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根本不受控制。赵法医叹了口气:“这女人死前肯定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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