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在百度上输入“申伟”,几百几千个“申伟”弹出来,可没有一个是我要找的申伟。 申伟,何许人也?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她的念头。 她,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却是我生命中第一个鲜活的、具体的励志偶像。 命运的之绳冥冥之中将“她”跟我绑在一起,我跟她的父母生活了三年,见过她的美国干爸干妈,我看了一封封她从美国华盛顿寄来的家书,欣赏一张张她从小到大以及在异国的生活照,我不断地从他们的口中听到她的故事,可是30年来我就是没有见过她一面。 渴望见面的愿望越绵密,我就越怅惘。 从王小慧的旅德日记中,我仿佛看到同样80年代出国的她。她和王小慧一样的勤奋刻苦,同样为美好前程打拼。所不同的是,王小慧是公派留学,而她则搭上中美劳务输出的顺风车,签了一年的合同。时间到了,她却留在了美国。白天上班,晚上读夜校,像打一场硬仗,就凭自己一股强大的毅力,硬是挤进了美国的一所大学,甚至主修法律专业。那年,她26岁。出国之前,她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服务员。但,她工作的地方却是外宾云集的杭州大名鼎鼎的餐馆——楼外楼。这,让聪慧的她看到了机会,利用业余时间把楼外楼的所有菜名都翻译成英文,那一年,她的人生开挂了!这个姑娘抖擞着丰满的羽翼,飞向彼时国人皆向往的发达国家。 机遇从来只会垂青有准备的人。 在我懵懂的13岁,偶然“闯入”了一户杭州人家,我爸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们的二女儿就是申伟,遗憾的是,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出国了。我住在她住过的小房间,坐在她曾学习过的书桌前学习,一切都显
白癜风难治吗得那么神圣。申伯伯夸起她的女儿一点都不谦虚,事实上有这么优秀上进的女儿,自豪感藏也藏不住。她的成绩一向拔尖,但高考失利,即便参加工作也她并不甘心命运的安排,功夫都在八小时之外。她的勤学精神紧紧地攫住我的身心,我每天5点准时起床,甚至有一次竟然看错了闹钟,4点就出发去学校。走上路灯明明暗暗的大街,等不到一辆公交车。后来拦住一位骑自行车的大叔问时间,才知道不过4:30。 那个时候我没有明确的目标,但是申伟的经历告诉我,勤奋能够改写人生剧本。 去年的拓展课上,学生对我抛出的问题深感迷惑,最后他们无奈地对我说:“老师,我没有偶像,我真不知道谁可以当我的偶像。”这下轮到我迷茫了:为什么会没有偶像呢?这世界难道就没有人能让你由衷敬佩?我不由得想起我的偶像,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她不用出现却能够深远地影响了我。她是第一个用她实际行动告诉我真理的人:不管用中文还是英文,写,能让你找到一条出路——铺满鲜花和阳光的大路! 当你心里有偶像,你不会感觉孤单,你会时不时地受到偶像的鼓舞与鞭策。 喜欢英语,也是那时候埋下的一粒种子。 我依稀记得四月的某一个凌晨,我被一阵嘈杂声惊醒。还没等到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灯亮了。我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惊奇地发现我的不足十平方的小房间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塞满了。然后三四张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脸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我的床头。这间房本来就是客厅改成的,客人在客厅休息是理所当然了。他们用英语问我各种问题,我一脸懵,总算听懂了一句“Are you Shen’s sister?”赶紧摇头,却冷不防听到卫生间有人高声大叫:“Oh,no! Hot! Hot!”第二天吃饭时,听大家说起来才知道卫生间的惨叫是怎么回事。原来申伯伯去接外国客人时,即申伟的干爸干妈以及他们的姐妹,临时请不到翻译,就只得把稍微懂一点英语的李小刚(申伟出国前的新婚丈夫)请来客串,没想到李竟然把cold和hot听反了,水温调得过高,差点烫伤客人。我那时候就暗下决心:千万要学好英语,免得到时候闹出笑话来哦。 现在想起来好笑:我学英语的初衷竟然是为了避免闹笑话。但无论动机是什么,从那以后我发疯般地爱上英语,使得英语成为我在各门功课中最突出的一门。 少年时期的热情一旦被驱动,可能就跟随一辈
了解下白癜风子了。 最近想起申伟,是跟作家严歌苓有关系。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看小说了,但严歌苓的小说捧在手就放不下来了。因其作品深深打动我,遂产生了解严歌苓这个人的想法。读别人眼里的严歌苓,看访谈她的电视节目,渐渐地在我脑海里,两张脸竟重叠在了一起。差不多的出国时间,相同的餐馆打工经历,跑好几个街区去上课,来不及吃饭,着了魔地背英语字典……这不就是那个年代在异国他乡漂泊、打拼的华人形象吗? 这个形象为当年的我注入多少鲜活的动力,那种被我称我最初始的热情的生命的张力,我一直追寻的原是最初打动我的那份本真! 多么神奇! 我原本有机会见到申伟本人,六年前我终于失去了她父母以及兄弟所有人的联系方式,曾经的居所也人去楼空,终将断了一切可能。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心里的偶像,那么就把偶像的故事写出来,尽管我知道的并不太多,但已经够了。 受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