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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常识 » 灌水 » 寻梦芦笛读后感10篇
Kf03mXLrtdr - 2020/1/27 21:40:00

                      《寻梦芦笛》是一本由[日]上田早夕里著作,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8,页数:28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寻梦芦笛》读后感(一):比起故事,更多是思考  上田老师的这部短篇集整体看来有两面。一面是充满惊异感的想象世界,一面则像是总会到来的未来。  从感情来说,第一篇打动我的是《眼神》,加上译者丁丁虫的优秀翻译,将偏远村庄的故事娓娓道来。在那里,有继承了世界古老术法的男子,也有为守护人类世界平衡而战的女子。  偏现实向作品中个人特别喜欢《冰浪》,因为从那里可以看见人类的未来。人类走向太空的未来,人身改造、人机结合,比起展现一场刺激的土星探险,它更多是告诉我们,为了应对复杂的宇宙环境,我们应有怎样的心理准备。  《普特罗斯》是老师为短篇集新写的作品,入围了当年的日本星云赏。它和《冰浪》一样,带着新奇感和清爽感。这篇小说构筑了一个与地球有所不同的自然生态环境。之前看过一些科幻作家聊未来太空探索的话题,结合这两篇作品,能够感受到上田老师在这方面的构想也是信手拈来,比起想象力,更像是预测力。读完不禁觉得,在宇宙的某处,或许真的有这样一颗生机勃勃的星球。  其他一些作品,《滑轮之地》和《鱼舟·兽舟》《李林塔尔的后裔》有些同源,都是新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展现了打破绝境的信念。  《石茧》的文风很喜欢,有点怪奇物语的感觉。封面也是根据这个故事绘制的,为了展现那种日常中带着诡异的氛围,画手还特地在石茧中加了一只沉睡的孔雀。  《寻梦芦笛》和《大脑》都是偏……幻想?或者说恐怖的作品?不过在这种类型里,还是更喜欢老师的《小鸟之墓》,毕竟篇幅有所不同,可展示的思想也有差异。  最后,问题来了,老师本人是否能接受身体改造或者意识上传呢?  《寻梦芦笛》读后感(二):沿着芦笛的声音去寻梦  我曾经想过写科幻小说。  作为一个无法坚持写作的人,在热情绽放得最为猛烈的那几年,我还是尝试过写小儿白癜风有什么症状科幻小说,并且还真完成了几个短篇,只是我在“硬科幻”方面的专业知识实在薄弱,加上看了刘慈欣的许多作品后,科幻小说梦就这么破灭了。  《寻梦芦笛》,似乎是我看的第一本由日本作家写的科幻小说,对于上田早夕里这位作家,其实也陌生得很,但是她的行文用词,却还是我熟悉的日式小说风格,而她所写的,在我看来,是科幻小说,也可以是用科幻外衣包裹起来的奇思异想概念。  在这一本短篇集里,虽然每一个故事都不一样,但我在阅读的时候,觉得这些故事都是在围绕着一个主题,或者说是我认为的主题。上田早夕里用感觉又轻又细腻的文笔,围绕着这个主题,描绘出了九个不同世界观的绚丽故事。  希望。  《寻梦芦笛》,希望可以保住自己在音乐方面的能力。  《眼神》,希望可以挽救儿时好友的生命。  《功能“十全”的大脑》,希望可以变成真正的人。  《石茧》,希望可以找到快乐。  《冰浪》,希望可以找到活着的定义。  《滑轮之地》,希望可以找到活下去的依靠。  《普特罗斯》,希望可以找到和异星生命共存的方法。  《乐园》,希望人可以在死后不用消逝于虚无。  《向着小行星树的彼方》,希望这一生可以活得没有后悔与遗憾。  看完整本短篇集,其实可以看出,上田早夕里是在科幻的世界里,探索着生命、情感以及未来。她的故事并不硬核,在一些人眼里多半只是属于“软科幻”的类型。但是我一直以来的观点就是,只要一个故事讲得好,那就是好,而不是在阅读之前,先分类型,因为类型代表不了好故事。  在这九个故事里,我对《寻梦芦笛》和《眼神》的印象最深。  《寻梦芦笛》,并没有详细描述神秘的海葵人的来源,而是重点描述了越来越多的人类被它们的声音所吸引,沉醉于其中,以至于竟然自愿转换成海葵人,而主角亚纪却是那极少数对海葵人的声音会感到极度厌恶的人,在人类越来越少的情况下,她选择了反抗,并且留下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这个故事风格,让我想起了《我是传奇》,不是电影版,而是原著,这两篇的主人公,到了最后,有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而《眼神》,这是一篇似乎可以定义为“泛科幻”的小说,两个主角,从小一起长大,仿佛青梅竹马,却因为勋被古老的眼神所附身,而改变了原本平凡且美好的生活,似乎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一种情况,包括勋自己在内,但是女主角华乃不甘心,于是她离开了小村庄,前往更远更大的地方寻找方法,直到最后,她似乎是找到了办法。在这一篇里,没有物理和天文的硬派知识,反而随处可见的是古老咒术和域外众神的存在,还有动漫里才存在的惬意村庄。  这本书很“轻”,文风也很清,它并不难读,在我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我没有想过会不知不觉就翻完了整本书,毕竟在工作和生活已经交叉得完全分不开的现在,我把时间拿来读书其实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寻梦芦笛》读后感(三):【雨枫试读】不断成长的上田早夕里  《寻梦芦笛》是日本作家上田早夕里的短篇幻想集,收录了自2009年至2019年写的九个短篇小说。从类型来看,不仅有狭义上的科幻小说,也有异色幻想小说。字里行间显示出作者的想象力丰富,文笔也相当巧妙,事实上出道时的作品就非常成熟,完全不像一位新人。让人赞叹的是,作者相当朴实的文笔没有浪费在狂想的阶段,基本上是围绕着人、社会与科技共存等等主题进行探讨。诸如:宇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科学如何改变我们的未来?人与人之间的联系,通过科技会达到怎样的程度?。如上田早夕里自己所说,思考和探讨这些问题,是一件有趣且有意义的事情。而在思考背后,是对位置强烈的探索欲。或许,正是出于这种探索欲,上田早夕里写下了这些故事。  九篇小说各有特色,因为是不同时间段创作,所以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文笔和思维的不断进步。《寻梦芦笛》是第一篇,是关于海葵人入侵人类社区的故事,首发于2009年,在超自然的场景下里,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环境下,主角为维护生而为人的尊严而战斗,哪怕自己与这个新世界格格不入。个体、群体、社会以及人类本质等等都在这个短篇中得以涉及,上田早夕里显示出强烈的人文色彩。第二篇《眼神》首发于2019年,显然更接近日本传统怪谈。对于所谓神明及其存在提出质疑,高高在上的神明对于人类世界为所欲为,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是某种高级智慧生命,人类对于他们而言,只是神明们的观察物件或数据。而所谓咒术,区别于科学,却因为高级生命的介入,而对人类产生影响。这一篇让我想到香港科幻作家倪匡笔下卫斯理系列的某些作品,而且两者的给出的答复都比较接近,即:无论神明是否是高级生命,人类都有拒绝神明操控与干涉的自由。《功能十全的大脑》同样是首发于2019年,比较接近犯罪小说。借人造人的犯罪,对于合成人这一概念提出探讨,到底算是人,还是零件?和成人的存在或许就意味这人类世界走向毁灭。事实上关于这一点,在经典名作《弗兰肯斯坦》中就有过完全描述,人类无法用微暗之火赋予地球上的一切。  《石茧》首发于2019年,是纯粹的幻想之作。我觉得与其说是写给读者的小品,不如说更像是作者给予自己的鼓励,因为只要有故事和想象,便能够坚持前进。第五篇是《冰浪》,首发于2019年。通过一场科学探险,对于人工智能是否可能拥有人性作出阐述,尽管主题并不新鲜,但是却充满温情,携有女性作家独有的浪漫主义色彩。《滑轮之地》则是冒险类型的故事,在人类世界不断被压迫、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是否应该转换思维,人类至上还是适者生存?第七篇《普特罗斯》是2019年创作,2019年改稿的作品。通过一场星际探险之旅,试问人类探索宇宙所持有的观念与判断,会否在面向未来时义无反顾?《乐园》首发于2019年,是所有作品最与现实挂钩的题材。在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时,人类是不是会因为新技术的诞生而受益?科技是不是能给人类制造出乐园?有时候,一味向前冲,迎面儿来的也可能是毁灭。因此,人类应该牢牢控制住科技。最后一篇是《向着小行星树的彼方》,首发于2019年,非常浪漫的一篇小说。对于人工智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人类发展人工智能,试图将之转变为人工智慧。生命是什么?智慧又是什么?到底是生物还是单纯的机械?当人工智能通过与人类交流并了解人类的思维之后,要学会与人类共存,也许会超越人类,拥有洞察未来的想象力。人工智能,或许只是人类为了满足好奇心和求知欲,所做出的一切尝试。毕竟,人工智能已经背负使命向着小行星树的彼方进发了。  我不能说九篇小说我都喜欢,毕竟是风格迥异的作品合集,抛开创作时间不谈,从题材到创意都不是那么新鲜。但是,作者确实在不断成长着,这就意味着作者在未来可能会写出更好的作品,或者是创造出属于她自己的世界。我依然有所期待。  《寻梦芦笛》读后感(四):海葵人和石茧:世界构建下的都市传说  8月份时,在都柏林世界科幻大会的一场书评人座谈上,提到了“短篇集要如何评价才好”的议题。在这个问题上,大部分书评人都认为深入评价一到两篇作品,要胜过平铺直叙地历数每一篇文章。我深以为然,因此,这篇书评仅仅针对《寻梦芦笛》和《石茧》两篇作品。  虽说如此,但是首先还是蜻蜓点水地评价一下本书给我的印象。从自序来看,上田早夕里出道尚早,这本书则是一本自我探索时期的作品的合集,因此风格迥异。书中的大部分短篇都属于“正统的核心科幻”,也就是说,这些作品的动人之处主要在于它们的世界建构和推想奇观,而在故事的其他方面,上田早夕里仍然沿袭了传统的日式叙事模式,也就是说,如果你足够熟悉日系幻想作品,那么,《普特罗斯》《乐园》《眼神》《冰浪》《滑轮之地》等篇目的情节和人设就不会那么有新意和深意。当然,这些作品的设定本身很新奇,也有或浪漫或凌厉的美感,不过,在我看来,科幻作品如果只是设定新颖,将很难有更加广阔的解读空间。更何况这些作品中的思辨信息量其实很低,也不算十分深入,收获多寡,全靠读者联想和脑补,就我个人而言,这样的科幻是不够striking的。  《寻梦芦笛》和《石茧》却是例外。两篇作品与其说是科幻小说,倒不如说是超现实风格的奇想。《石茧》篇幅短小,简单但有趣;《寻梦芦笛》则在略显惊悚的背景下,设置了两个维度上的价值观对立。两篇作品都以上班族作为切入点,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看作日本本土化的都市怪谈创作。  《石茧》的核心设定是电线杆上的石茧和石茧释放的彩色碎石。碎石可以吃,服下后能产生幻觉和沉浸式的美好体验。这些石子让主人公得以在繁重的日常工作后获得短暂的快乐,失去工作以后,主人公坚信自己也将化为石茧,把这份快乐传递给下一个人。在这篇作品中,茧房和彩色碎石本身有很多解读空间。最浅显的解读应该是石茧代表创作者,彩色石头代表创作者们的作品。故事中的上班族在下班后通过食用石子(阅读或观看作品)暂时进入一个虚构的梦世界,在那里体验世间百态。被裁员以后,决定以制造彩色碎石为新的工作,至此,我们可以看到一名读者决白癜风治疗最好医院电话定向作者转型。从这个角度上看,上田早夕里敏锐地捕捉到了许多作者最开始的创作动机,也点明了作品对许多读者的价值——创造一个世界,暂时带人离开自己身处的世界,成为另一个世界的成员。对幻想系作品的读者和拥趸来说,这种解读尤为亲切。从这个角度上讲,本作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要高于今年雨果奖最佳短篇(《女巫的遁逃异世界实用纲要指南》,讲述了一名图书管理员用奇幻文学帮助一个抑郁症孩子摆脱病痛折磨的故事)。我的新工作就是将自己吸收的所有记忆,从体内转移到石头上,再交付给下一个人。只要有故事和想象,便能够坚持前进——交付给那些抱有这种想法的人。——《石茧》  《寻梦芦笛》同样以上班族为切入点,始于一支乐队的成员在多年以后的重逢。在故事伊始,出现了用音乐治愈人心的“海葵人”,其形象惊悚怪诞,宛如《电幻国度》中穿街而过的大机器下悬垂的傀儡人形。围绕该傀儡人形,故事中出现了三个层次的冲突。  第一个层次的冲突是最常见的,即上班族所代表的现实和乐队代表的旧日梦想之间的矛盾。上田早夕里并不以此为本作核心,仅利用它树立起了本作中出现的几名角色的人物形象。固执但卑微的天海和已经找到某种归宿的响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为后续两个人关系的破裂和对立埋下了伏笔。  第二层冲突则聚焦在了人类文明的层面上。两个维度的价值观对立便出现在这里。一个维度是快乐和痛苦,另一个维度则是自由意志的存在与否。海葵人带给人的快乐是以剥夺自由意志为代价的,它们改造人类的大脑,降低人的攻击欲,带给人精神上的幸福。人类究竟要何去何从?面对日本社会施加在每个人身上的压力,境遇不同的个体的选择赋予了这篇故事以多元性。  在这些选择中,一些受到鼓舞的人自愿被改造成海葵人,他们的选择又让本作纳入了《石茧》的内涵,从而引入了第三层冲突,即个体和群体价值观之间的冲突。既然人类能够成为海葵人,那么幸福的传达便不仅仅是一种异族对我族的侵略,而是社会秩序的重新确立——人通过自我奉献去影响其他人,让其他人获得快乐。有趣的是,仅看抽象层面,我们看不到海葵人令人作呕的黏腻触手,只能看到一种乌托邦般的社会模式。至此,天海所看到的海葵人,究竟是他出于对这种秩序的厌恶而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异类?两者之间的界限已经模糊不清。  在故事的结尾,天海在街头大开杀戒。至此,上田早夕里用一个开放性的结局,把问题抛给了读者。这个套路化的结尾让人不禁扼腕,毕竟,我们早已在《沙耶之歌》等旧作中目睹过更加极端的矛盾。但是,丰富的内涵却仍旧让本作不失为一部优秀作品,引人遐思。  都市传说发源自人心的方方面面,是对城市居民共同的焦虑、理想、恐惧、欲望的具象化。若承认这种性质,那么科幻和推想作品的世界构造过程应当能够起到放大或强化都市传说的力量的作用,把发源于精怪故事和民俗传说的那种口耳相传但视野狭窄的民间八卦提升至对社会风俗、民族风貌的侧写。《石茧》在这方面迈出了一小步,《寻梦芦笛》则做到了鸟瞰式的书写。而考虑到都市传说的本土化特点,科幻作品的本土化,或许也可以以此为切入点进行尝试。  《寻梦芦笛》读后感(五):【推迷会鉴书团】未来之约  喧极而静,情极而止。每一个缓缓打开的世界观背后都是想象力的暗涌,每一种积蓄到顶峰的情感都为了在浪尖溃散。  不是没有好点子,写法却从不炫技。不是没有好故事,节奏却缓慢而悠远。哪怕在最应该渲染情绪的地方,也只是蜻蜓点水、一撩而过。如同一片羽毛拂过心尖,未搔先止,反添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落。  那是一种探索万物本质的炽烈,那是一种接受人类本性的淡然。两极平衡,才构成了这本书无论发生什么都能迎向未来的宁静,宁静之下,是沸腾的精神之海。这是九格巧克力盒,每一块都滋味独特。  她可以写惊悚,可以写怪谈,可以写忧愁,可以写浪漫,可以写异星,可以写末世……她不像任何人,她是上田早夕里。  她温柔地告诉我世界的美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褪色,生而为人,不是因为背负罪孽,所以要活下来,而是因为背负罪孽,所以能活下来,也残酷地指出,自我意识其实是一种错觉,人类可以共鸣,可以移情,却无法真正共情,甚至常常连试着去理解他人都不肯。  看见万事的眼,接纳万物的心,笔尖锋芒凌厉,笔者柔情似水,能载星辰,能负苍生,我喜欢的作家,大抵都是如此。  这是九场思想实验,也是九个未来之约。  在《寻梦芦笛》里,“海葵人”走上街道,以歌声麻醉人心,绝大部分人人听闻它们的音乐,都会产生心灵受到涤荡的感觉,只有极少数人会产生排斥,为了不被剥夺意志身体自发转入憎恶模式。响子属于前者,亚纪属于后者。  亚纪说:“我喜欢你的声音。”  亚纪说:“我想要的是你。”  可是响子说:“比起人类,‘海葵人’的歌声更有魅力。”  响子说:“我的耳朵和心,已经完全被‘海葵人’夺走了。”  有的人因为爱而不被麻痹,有的人因为爱而被麻痹。  世界的崩塌只在一瞬间。那个瞬间,她说:“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海葵人’。”  那句“再见”也许是她说的。以“海葵人”的身份。  那句“再见”也许是她说的。以人类的身份。  当有一天,她们在街上重逢。她缓缓地摆动触手,从头部的小嘴奏出天籁之曲,那曾是她最喜欢的声音。而她握着斧柄,刃上是她无数同类的白色血液。那尖厉如金属相切般的悲鸣,究竟是“海葵人”的声音,还是人类自身的声音?也许斧头会从她手中松脱,也许斧刃会毫不迟疑地劈进她的身体。  也许她们再也不会相见。  在《眼神》里,神明被以有别于所有怪谈传说的形式诠释,他们来自高纬空间,咒术是他们的科学,就像我们观测其他低等生物,神明观测我们,只在偶尔为了回收数据时主动出手干涉。神明被请下了神坛。哪怕没有神力,人类也有拒绝神灵操控的自由。即使换取这份自由的代价是付出生命。  阔别五年,在施展“道切”之术后,她终于握住他伸出的手。他的笑容明媚如春光,掌心的温度却比冬日的河水还冰凉。这是最后一眼,他们彼此对望。  他说:“即使我从这个世界消失,美好的景色也不会消逝。这就是世界的本质。美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开而褪色。”  他说,望君珍重。  此后哪怕灵祟遍地,她知道,曾经死死盯着脚尖的自己,曾经握着他的手才能前进的自己,即使踽踽独行,也再不会畏惧。  在《功能“十全”的大脑》里,日本即将从列岛变成岛屿,陆地上到处充斥着海蛆,将生物脑与机械脑连接在一起的合成人应运而生。他们的思考能力被设限,坊间流传如果合成人将他人的生物脑移植到自己体内,思想将会接近真正的人类。于是,一个“发了疯”的合成人,遇见一个同样“不正常”的医生。  他说:“帮我做手术。”  而他说:“一个不够,至少要移植九个生物脑。”  他想:同时思考着完全相反的东西,再从中选择其一,一旦选定便绝不后悔——这就是变成人的证据吗?  而他说:人类可以无视伦理,甚至可以杀掉自己最亲密无间的同胞。这就是人之所以是人的基本条件。  他还说:“我要你先杀了我。我要通过我的命运,来确认自己的预测是否正确。”  当他最后一次从手术台上醒来,当程序再也不能控制他不让他用枪攻击人类,他终于扣动了扳机。  他开车冲出警察的包围,飞速略过的风景中,朝阳正冉冉升起。那是自由的光芒,也是逃亡的伊始。  很多人从《石茧》中读出了爱,那一颗颗石头就像作家创造的一个个世界,美丽妖冶,动人心魄。只是读完最后一个字的瞬间,我却无端的生出了一种忧虑,如果每一个石头的食用者,最后都选择了成为石茧,会不会有一天,路上晶石丛生,却再无捡拾之人。梦境越美,越容易使人沉迷。  就像有光的地方一定有影,绝望往往与希望结伴而行。《寻梦芦笛》是一个死亡之约,《眼神》是一条赎罪之路,《功能“十全”的大脑》是一场逃亡之旅。  《冰浪》里,三个二在等待明白“喜”为何物的那一天,为了不浪费贵之赠予的礼物。《滑轮之地》里,三村在等待和莉尔一起飞翔的那一天,为了亲眼看到她摘下眼镜,为了亲口为她起人类女孩子那样的姓名。《普特罗斯》里,志雄在等待舍弃理性接受共振的那一天,为了不辜负从普特罗斯身上获得的勇气。  也许直到报废,人类也没有允许三个二除了观测土星之外还可以消耗多余的电力载入人体感觉模拟程序。也许燕鸥没能回归,或是等她归来,地上的高塔之民已不复存在。也许经此一别,志雄再也没有遇到和异种生物思维同步的机会。  每一篇的结尾都是再会。每一篇的结尾也是告别。那是尚未到来的未来,还是未能到来的未来?他们的结局,只有他们自己知晓。网络上的社交账号,在主人活着时就好像一个家,而主人死后则变成了她的坟墓。  人格是什么,意识是什么,越是解析,越是如坠雾里。如果说在他人心头留下难以忘怀的痕迹就叫爱,那么香草无疑给了我爱。  能够知与求知,能够爱与被爱,对我来说,这就是生而为人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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