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出血病论坛

首页 » 常识 » 灌水 » 乱世情缘
Kf03mXLrtdr - 2020/1/27 21:45:00

                      我又拿出口袋中的怀表翻看着,已经十二点半了,我要等的那个人却还没有来。  落地窗外,深秋的冷风吹过景城的街道,道旁的落叶树掉了一地的叶子,行人也是三三两两,一向繁华的景城如今也算是冷清。  又过了一刻钟,我看见一个穿着杏色毛呢大衣的女人远远走来,她的身影和照片上的那个女子有些相似。我推了推眼镜,她便愈走愈进,我看清了她的样子,是个传统的中国女子,柳眉杏眼,白嫩的脸上上了一层淡妆,虽然岁数不算太小,但也比起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人要好看许多。  她似乎也注意到我了,透过窗子对我微微笑了笑。见*,我心里低低骂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只是脸上渐渐热了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她走了进来,俏皮的高跟鞋“噔噔——”得打在地上,我听了似乎挺有节奏的。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得很是厉害。  这么多年了,第二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您好,请问您是谢先生么?”清雅带着温柔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是……是的。环孢素软胶囊说明书有没有说用药禁忌”我道,虽然装的平静,但我知道我早已一团慌乱了。  “现在我能入座么?”她问道,很是礼貌。  “能,陈小姐请坐吧。”待她坐下,我又笨手笨脚地为她到了杯清茶然后递到她面前。  “谢谢。”她笑着,却没有碰茶杯。  她坐得也端正,腰杆挺得笔直,嫩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笑起来很好看,她给我的感觉便是她从来就会微笑。  听朋友说她叫陈初一,是景城最高档的酒店的一等服务员。那些礼仪她已经训练了三年了,我今日一看,便觉得她这三年没有白练。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过来,询问我们要点些什么。我向来随意,便瞧瞧瞄了一眼陈初一,道:“给我对面的这位小姐吧。”  陈初一也不扭捏,接过菜单,自己点了些菜,又礼貌地询问了我几句,就将菜单给了那服务生。  服务生一走,这里就又只剩下我们两人了。  我向来不会说话,尤其是对上陌生女人。我只希望陈初一能尽快开口,她一说话,我就能和她聊着,这样我才不会尴尬。  陈初一却偏着脑袋,看着外面的风景。她的长发很是飘柔,如黑色锦缎。  我觉得深秋的景城没什么好看的。报纸上说,美国人加紧了对中华的经济破坏,街上的哪些小店哪还有生意可做?倒闭的倒闭,比起去年清冷了很多。  自古文人多感慨,我一面感慨家国危难,一面却无能为力。不过倒是我眼前之景,却值得我好好写诗记载一番。  我偷偷摸摸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本小本子,写下了几行诗,皱着眉又看了看,觉得写得并不应景,又胡乱地擦掉从新写了几句。  “谢先生在写什么呢?”陈初一忽然问我。  我心下一惊,手中的本子掉了下来,我连忙弯下腰去捡,捡到后猛的一抬头,撞到了桌面。  我“嘶——”了一声,却也听闻陈初一噗呲的轻笑。  我赧然,把本子收回了袋里,尴尬着脸解释道:“没什么,不过有感而发,写了些东西罢了。陈……陈小姐见笑了。”  “没关系,谢先生也是个有趣的人。”陈初一看着我说:“我听赵老板说,谢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作家,很多人都喜欢你写的诗和文章。”  “啊?”被这么一夸,我很是不好意思,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我知晓陈初一口中的赵老板是谁,他是景城酒店的老板赵振和,陈初一的老板,也算是我的朋友。赵振和能将陈初一介绍给我见见,必然是知道我的喜好,这陈初一想来也是个文化人。  我便又问道:“那……陈小姐也喜欢我的文章么?”  “我读过一些。”陈初一笑了笑:“就像你写的关于批判那些就思想的,我就觉得很有力度,见解也很深刻。”  我见陈初一似乎是个可聊之人,便又多了好几分的开心与耐心。  “陈小姐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明辰。”  “啊?”陈初一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了我几下,复又笑了起来:“谢先生这还是算了吧。”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些失落,陈初一这算是拒绝我么?虽然我和陈初一只见过一面,但她给我的感觉似乎很好,她的类型,算是我不反感的吧。  不过我想赵振和已经告诉过她关于我的情况。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虽然结过婚,但也离过婚。  “行吧。”我叹了口气,也不算生气,想着以后慢慢相处也行。  “陈小姐一直在景城酒店工作么?”我问。  “是啊,工作了七八年了。”陈初一耸了耸肩,却自嘲一笑:“都三十个,老姑娘了,饭店只要年轻的女孩,我都算是要退休了。”  我听闻,立马接了她的话:“陈小姐不算老,还是很漂亮,比那些欧美名模好很多。”  “是么?”陈初一听我这一言,似乎很是高兴,自问起来连眼底都多了几分颜色。  我也高兴了许多。  “陈小姐见过那些外国人吧?他们一直觉得中国女孩守旧,太重迂腐的礼节,但我觉得凡是都有个例外,比如像你,你就很好,很自然,也很自由。”我说。  说起“自由”,我觉得陈初一确实自由,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从小裹脚,他父母算是个有钱人家,这使得她接受了很多西方先进思想,所以言谈举止方面,确实自由。  “我也觉得吧,我不喜欢那些迂腐的东西,那根本就是对人心的压迫,可不好。”  说着,服务生端来了牛排和一些甜点,还有一小瓶红酒。我打开红酒盖子,倒了两杯,一杯送到了陈初一面前。  我喝了一口酒,似乎为着找到了一个知音。我的前任夫人,并不懂我,今日遇上一个明白我思想的人,很是高兴,于是又喝了一口。  “陈小姐觉得我怎样?”我小声问道。问完,忽然有些胆怯。  “谢先生很好。很新派,如今的社会正需要谢先生这样的文人。”陈初一也喝了一口,一口酒入肠,我看见她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就像红睡莲那般迷人。  “那……陈小姐,我们以后一起来讨论文学吧。雨果、泰戈尔或者是那些带着批判性的文人。”我激动着,问道。  “讨论这些么?”陈初一想了想,似乎明白我的意思。  “可惜我对这些并不算了解,也不精通,不能和你相比。”陈初一摇了摇头,切下一块牛排放在嘴里嚼着。  “是么……”我低下了头,心道要找个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并不简单。  “不过,等以后吧,说不定以后我就懂了。”陈初一又说:“明年我要去英国留学。就不在景城酒店当服务员了。”  “啊?是么?”  “对呀,我虽然有挺大年纪的,也没结过婚,但我觉得挺自由的,我要去留学,我爸妈也没拦我,他们都支持我去呢。”陈初一笑道。  “那……等你回来,我们在讨论?”我吞吐道,心里多少更为失落了。  “好啊,到北京治疗白癜风正规的多少钱时候我学成了,一定找谢先生聊文学。”陈初一笑得灿烂。  这样的女人,在这样的年纪,选择出国留学,足以见她的自由与新式了。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不迂腐,带着积极向上的感觉很好。  这一日,我们不再谈本该谈论的婚姻,我们只是潜略地聊了国际形式,如今怕是要打仗了,中华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分别的时候,我留下了陈初一的联系地址,偶尔几日会写信给她,她也会回我。她的字很是清秀,见着她的字迹,我仿佛能见到她在桌前,点着小台灯,一笔一划地回复我的信笺。  偶尔,我也回去景城酒店坐坐,看着她穿着干净整洁的服务装,在那些日本客人面前巧妙周旋,又看见他用英语或法语流利地向西方人介绍菜式。如果她见着我,也会对我微笑,拿顺道那一瓶红酒放我桌上。  我想,这样或许就很好吧。  想着,我笑了笑。  第二年开春,她便虽父母去了英国。她在英国,我们偶尔也会互相通信。不过因为是战时,又因为相隔甚远,一封信往往半年才能收到。  中国和日本人打了起来,在西方,英法也开始和德国打了起来。已经两年了,我都没有收到任何一份信。  我不知道她如何了,她或许也不知道我如何了吧。  回想起那一日我们经过朋友介绍而相识,只觉得缘分这种东西,哪怕在战乱中也斩不断。  我又来到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个饭店,坐在同一个地方,翻开了我保留了许多年的随笔小诗。  那小诗被我改了又改,只留下那么几句话:  “缘分让我们相遇在景城的深秋,  纷飞的秋霜,纷繁的清冷。  战火远在大洋彼岸,若  你是我苦苦寻求的知音,  我们永远在一起,  可好?”  我将那张纸条折叠好,放进了口袋。抬头望了望天,日本人快要打到景城了,明日就该离随家人开景城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到她……
1
查看完整版本: 乱世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