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末伏天的渝州,天气异常的炎热干燥,不久前降的一场细雨没有带来丝毫凉意,雨后的太阳更加肆虐的炙烤着大地。 在渝州和泸州交界地带的山路上,放眼望去,只有一行人马顶着烈日快速前行。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安达镖局的头号镖师齐渊海。说这安达镖局,乃长安城第一镖局,也称官家镖局,通俗的讲就是专门为达官显贵们押镖。 这一行统共三十六人,前后各有六骑,中间四辆马车,马车上各有六个铁皮箱子,绑的严严实实。每辆马车都有四人驾驶,两人车头,两人车尾,马车两边又各有一骑。四辆马车都用铁皮牢牢的加固过,在略微潮湿的泥路上留下一行车辙印。 “头儿。”说话的是齐渊海的副手王朝远,“我们从卯时到现在不曾歇息,天气如此炎热,又正是饭点,不如前面酒驾稍息片刻,进些粮水,大伙儿也有力气赶路啊。” 齐渊海听完瞪大双眼,厉声说道,“王老四,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押镖最忌讳什么吧?山里酒家,最是有*!前面不远就是泸州城,大伙再赶赶,天黑之前应该能进城。” “这…”王朝远结巴着说,“属下也是怕弟兄们有情绪…” 没等说完,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又听到四五声。齐渊海慌忙倒转马头,只见队末六人齐齐从马上落地。“不好!”齐渊海大喊,对王朝远说,“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说着来到队末,地上六人脸色发青,显然是中了*器。 齐渊海探了探鼻息,摇摇头道,“一招致命,此人必有来头,所有人小心!”正欲起身,又看见前方有人落马,齐渊海心中一颤,大喊,“糟糕!中计了!快!保护‘血蚕’!” “现在,晚了点。”这一句话说出来时明明是很微弱的声音,在空气中被无限放大,传到众人耳里时格外清晰,竟是个女声! 众人纷纷赶到第一辆马车旁,只见一道白影掠过,却看不见任何身形,齐渊海还在怒骂,“什么人,为何不敢现身,做这等鼠辈之事!” 短短数秒,四周再无响动,好似方才什么都不曾发生。众人不敢出气,早已闷出一身豆大的汗珠。 2 清早,长安骁郡王府内,传出一阵呵斥声,“什么,我的镖被劫了?血蚕被抢?你们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你们不是应允说派了什么大镖师,保证万无一失吗?” “回大人的话,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传话的。”来人吓得浑身发抖,心里直抱怨怎么摊上这等苦差事。 旁边的管家赵圻微微俯下身对着骁郡王的左耳道,“王爷,您看…” 骁郡王伸出手一只手示意赵圻噤声,侧过头说道,“马上派戚崖去查,务必弄清楚究竟何人胆敢劫本王的镖,让我见到贼人,定饶不了他。” 骁郡王的镖被劫一事在长安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平日被欺压的百姓多数拍手称赞,府里知晓骁郡王素日手段之凶残的下人们,不禁替这劫镖之人担忧。 ‘血蚕’被劫的消息一经传出,江湖早有人觊觎已久,蠢蠢欲动,各路高手都想得到这一味可以起死回生的良药。 为示诚意,安达镖局花费大价钱请到了“乾山神算”白堇遥探查此案。说到这白堇遥,此人居无定所,接案全凭个人喜好,有一身通天本身和古怪脾气,常戴面具,未曾以真面目示人。传闻要请此人出山,二分钱财,八分运气。这人接的案子有时万两*金,有时分文不收。但凡他经手的案件,无不破之,因而虽请此人万般艰难,仍有无数达官显贵不惜重金四处寻其踪迹。 这白堇遥本是受雇与戚崖一同前往剑南道查案,哪知戚崖生性孤僻,从不喜与人为伍,先行一步上了路。第二日,戚崖已经到达梁洲境内,正要在沿途酒家小憩半会,忽的感觉一阵冷风袭来,戚崖正欲摸剑,身前已立定一人。 此人一袭白衣,柳眉凤目,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身形瘦削。戚崖用余光斜视来人,半晌,无法辨别男女。 “来者何人?”戚崖目光直逼其眸,神色之犀利让对面之人不禁打个冷颤,竟不敢直视。 “戚崖公子。”来人下一秒便声闲气定,反呼其名,继而微扬嘴角,“不如你来猜猜,我是何人。” 戚崖冷笑一声,显然不想浪费时间,正欲绕过此人,白衣人见状连忙拦下,又说,“欸,传闻北蒙‘炽刹剑’戚崖,力大而貌丑,今日一见,才知传言即是传言,当不得真的。戚公子非但不丑,反而是仪表堂堂,气宇不凡啊。” “白堇遥?”此时,戚崖大致确定此人身份,不由得细细打量面前之人,暗想“乾山神算”竟如此小小年纪。 “戚兄好眼力。”白堇遥笑道。 “久仰大名。”戚崖作揖,提高音量道,“方才若不是我一直警备,差点没有发现白公子。想不到天下第一神算,还藏有一身好武功。” “哈哈哈哈…,戚兄见笑,”白堇遥也作揖,“江湖险恶,不会功夫,那可是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的呀。” “若无他事,恕戚某不奉陪。”戚崖收起脸上的表情,作势要走。 “欸,戚兄此行,和白某实为一事,若是不嫌弃白某,还望与戚兄您结个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戚崖别过脸,没说话,径直走进了酒家,白堇遥暗自笑笑,跟了进去,两人捡了个僻静的座位坐下,点了一壶酒,一斤牛肉。 席间白堇遥打破寂静,“戚兄,不是说好一起上路,你怎么先走了,害得我好一阵追。” “与人同行难免分心,戚某习惯了独来独往。”戚崖轻轻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小酌了一口。 白堇遥笑道,“戚兄此言差矣,二人结伴得以照应,遇事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多一个办法不是。” 戚崖继续喝酒,没有应声,忽又问道,“白公子,戚某倒有一事不明。我此行并未对任何人暴露踪迹,况且我二人之前也从未照面,不知白公子是如何找到我的?” “日后你自将知晓。”白堇遥说完再不做声 席间再无谈话。 半个时辰过后,戚崖起身,“我要上路了,你若要跟,可要跟紧了。”说罢丢了二两碎银在桌上,便快步走了出去。 3 却说这两人,一前一后。前面一位面无表情,目光凌厉,着一身青衣;后面那个满脸含笑,眉梢带喜,穿一袭素袍。路人看来,甚是扎眼。两人一路无话,行至*昏,白堇遥举目四望,只见暮色四合,道路两旁人烟渐渐稀少。 “戚兄,天色已晚,继续前行恐怕夜里只能宿在深山老林,不如就近找户庄稼人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可好?” 戚崖停下脚步,依旧冷冷的说,“这便是我不愿与人结伴的原因,多个人就多个麻烦。”说罢看看前方,道,“前面隐约有烟火,似有人家,再多行几步罢。”语罢又快步前行。 白堇遥听罢暗自不爽,也只得跟了上去。约莫半刻钟,两人果然见着一户农家,家门口有一十岁女童在摇井处吃力地摇着水,看样子似乎摇了多时,桶里却没有一滴水,井里也不见有水上来。 戚崖走过去,还没说话,女童大呼一声,将桶扔掉,跑回了屋里,倒吓了戚崖一跳。 “哈哈哈…”一旁白堇遥见状不由得笑起来。“戚兄,对小姑娘也不温柔一些。” 这时屋里出来一个老婆婆,旁边站着刚才的小女孩,怯生生看着两位不速之客,一双剪水瞳楚楚可怜,惹得白堇遥不禁多看了两眼。 老婆婆说,“两位莫不是要借宿于此?” “正是。”白堇遥道,“还望婆婆行个方便。” “借宿也不难,只是这连日的高温,地里的庄稼早已旱死,老身家里已没有多余的粮食招待两位了。” “无妨,只需夜里睡觉有个遮蔽的地方即可,吾等自会重重酬谢。”白堇遥微微行了个礼。 老婆婆侧身道,“酬谢倒不必,山里人家,常宿路人,两位快些进来吧。” 戚崖也行了个礼,道,“多谢。”抬首却对上小姑娘的双目,戚崖也朝她点点头,小姑娘慌忙移开了视线。 “早说只有一间房,就换一家了,我可是有洁癖的,我晚上还会踢被子,我很不好睡的…”白堇遥进了房间,只看见一张铺着一些草席的木板,不停的发着牢骚。 “别吵了,床给你睡。”戚崖坐在仅有的桌子前,“又不是女人,怎么如此麻烦。” “…”白堇遥翻了个白眼,“真给我睡?那你呢?” 戚崖冷哼了一声,“再多说一句,你就睡桌子。” 白堇遥乖乖的闭了嘴,忙爬到床上,生怕他变卦。 许是白日赶路累了,白堇遥合着衣服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人掩住了口鼻,在快要被闷死的时候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果然被人捂住了嘴,身旁不知何时竟然躺了一个人! 白堇遥欲从床上坐起,不想却被人牢牢制住。那人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白堇遥瞪大双眼,才发现此人正是戚崖。 白堇遥一看自己的外套竟然已经被脱去,心里咯噔一下,“糟糕,怕是露馅了。”无奈他发不出声,更动弹不得。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白堇遥皱皱眉头,这才意识到屋里已经被投了迷药。他望向戚崖,戚崖点点头,两人闭上双眼,屏气凝神。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有人摸索着进来,听脚步声正向床边靠近,黑影伸出双手正要碰到床上躺着的两人。说时迟那时快,戚崖拔出剑砍向黑影,黑影疾步后退,霎时已到门边。这边戚崖早已一个箭步跨到门口,挡住了黑影的退路。 这会儿,白堇遥已经穿好了外套。戚崖一把扯下那人脸上的面布,借着月光看去,面前却是傍晚那个在水井边摇水的少女。 白堇遥道,“果真是你,之前你在村口摇水,桶里却无一滴,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你和那婆婆都不是等闲之辈,说,你们的目的…” 没等白堇遥问完,只听‘砰’的一声,又一个黑影破窗而入,身形颇似两人之前见的那个婆婆。白堇遥早已反应过来,“是童叟双煞!” 只见那婆婆佝偻着闪到门口,拉起小女孩,道,“东西不在这,我们走!” 戚崖正待要追,却被白堇遥拉住胳膊,“别追了,她们应该只是为了血蚕而来。” “我看,她们目标倒像是你。”戚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脸上却看不出情绪。他将剑插回剑鞘,随即解开外套,径直往床上躺下了,“你睡了那么久,应该不困了,还困的话一起睡罢。” 白堇遥闻言耸耸肩,走到桌旁坐下。 “哦,对了,先前看你睡的太急,外套也忘了脱,我帮你脱了。” 桌旁的人一怔,抬头一看,戚崖已经闭上了眼睛。白堇遥皱起眉,这才想起戚崖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白堇遥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人牵着走。 4 第二天天刚微亮,戚崖就醒了。白堇遥正好去井边打了水回来,见他起来,便说,“你醒了,过来洗把脸吧。” 二人简单收拾一番就踏上了行程,白堇遥依旧插科打诨,戚崖只顾赶路,偶尔屏气听闻四周风吹草动,并不理他,两人除了偶尔拌几句嘴,相处还算和谐。 又两日,行至通州,这通州城内十分繁华,二人在街上正看着四周景致,忽然有人喊道,“抓贼啊!快抓住他!” 白堇遥回头一看,两人一前一后跑过来。只见前面那人跑进了一座楼内,后面的人也追了进去。 白堇遥指着那座楼说道,“不知戚兄可曾去过那里?” 白堇遥手指之处是一座名叫‘会艺园’的戏院。戚崖饶有兴致道,“倒不知贤弟还有如此癖好。” “这可是雅兴。连日赶路,相必戚兄也累了,不如听个小曲儿再行路,也去去乏。” 戚崖没拒绝,白堇遥自当他默认了,二人进了会艺园,捡了个偏僻地方坐下。曲至一半,白堇遥起身说,“庄兄稍坐,我去行个方便。” 白堇遥在园子里绕了半圈,在另一侧上了二楼,走到一雅间外,隔着屏风说,“是我。”里面应了声,“进来罢。” 白堇遥进去了,拱手道,“陆瞳拜见师父,不知师父此行,有何指教?” 坐着的人是一六旬老者,他将身边随从遣出,低声对白堇遥说,“戚崖这个人行事谨慎,嗅觉灵锐,武功又在你之上。为师不放心你,亲自过来看看。” “师父放心,陆瞳自会小心行事,目前还未发现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戚崖似乎发现我是女儿身。” “当真?”老者皱眉,似陷入思考。 白堇遥将此前在农舍戚崖脱了他外套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不知为何,他没有任何言语,我倒又不确定了。” 老者此时脸色凝重,思索了半晌,道,“我看此事非同小可,依照戚崖的洞察力,八成已经发现了。这样,你不要再去他身边了,这件事我们已经占了上风,谅他戚崖也坏不了大事。” “不行,我若突然消失,他定然怀疑到我,到时他若去查我的身份,恐对师父不利。” “不碍事,白堇遥已死,他未见过你真面,要查到你没那么简单,如若事迹败露,为师更担心你的安全。” 此时,一随从进来,老者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禀大人,您让小的盯的那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座位上。” “什么!” “师父,来不及了,陆瞳先去了。”白堇遥说完疾步走出屏风。 老者想拦,已晚了一步,叹了口气,“唉,这孩子的脾气…”转而朝随从厉声喝道,“若陆瞳有什么不测,我必拿你是问!” 这边白堇遥刚下二楼,正和戚崖打了个照面,“欸?戚兄如何离场了,怎么,戏不好看?” “戏很好,只是我见这戏场颇有些味道,故随意转转。”戚崖道,“一曲已终,再坐倒耽误行程,尽早上路吧。” “也好。” 此行又是两日,二人在一处停住,白堇遥指着城门,“戚兄,前面就是渝州城了。” “我能看见。” 白堇遥撇撇嘴,“走吧。” 进了城门,戚崖突然道,“劫镖一事发生在渝、泸两州交界处,依你看,应该从何查起。” “白某愚见…”白堇遥故意将尾字拉了很长,“不如先找个地方养足精神。” 戚崖嗤鼻,“贤弟好歹也是江湖有名气之人,怎的这般没正形。” 白堇遥趁机抱怨,“戚兄行走速度之快如同奔驰的骏马,这么些日,我如何吃得消。” “若戚某没估计错,贤弟轻功不在我之下。” “哪里的话,比起戚兄,白某实在是望尘莫及。” “贤弟千里迢迢,应该不是来耍嘴皮子的吧。” 白堇遥这才收起不正经,说道,“先了解城内情况,摸清城内各方势力。押镖的人悉数被灭,我们掌握不了有用的线索,只能走一步……”说至一半,白堇遥方觉失言,想反口已经迟了。 “我记得文书上只说,押镖的人有六人中*身亡,竟不知何时尽数被灭?”戚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白堇遥,似刀锋一般凌厉,“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白堇遥哑然失色,结巴道,“不…不知戚兄…所指何事。” “你不是白堇遥,你是谁。” 白堇遥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我的确不是白堇遥,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我绝对没有恶意。” 戚崖发出一声冷笑,“你女扮男装接近我,绝不仅是为了好玩吧。” 白堇遥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也想不到任何有力的话语来为自己辩解。师父所料不差,此人洞悉一切,却隐忍这么久,可见城府极深。 “不揭穿你,是想看你意欲何为,但我等了一路,你却没有任何动作。”戚崖继续说道, “你假扮他人,也要像一些才好,‘乾山神算’早在江湖立名多时,如此年轻,还有这般好身手,叫人如何不起疑。” 白堇遥不答反问,“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 戚崖目光突然变得凌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死你。”话音刚落,他的炽刹剑就架
元旦怎么预防白癜风在了白堇遥的脖子上。 5 “你杀不了我。”白堇遥目光直直迎上去,贴在他耳边道,“戚崖,师傅叫我防你,我原不想,但我也没有更
北京中科白瘕风刘云涛好的办法。” 戚崖眉头微微一皱,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运功,忙打坐运气,然而体内真气顷刻间四散相抵,根本无法融合。 “不必费时,你中的是‘曼陀闭气散’,此药无*,但中*之人七天之内无法运功,无药可解。” “卑鄙。”戚崖怒道,“*是何时下的?” “你用剑指着我的时候。” “你在自己身上用*?” “我说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白堇遥用手指推开炽刹剑,“戚崖,你自小跟着骁郡王,我知你势在必得,因此师傅原本不想留你,但我不忍对你下手。‘血蚕’是唯一能救师娘的药,我只想你不再追查。” “你既知我是骁郡王的人,便可打消此念头,你除非杀了我,不然我定会拿回‘血蚕’。” “我知用这般低劣的手段恐为你所不齿,奈何师命难违。”白堇遥别过头不看他,语气突然凌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玄弓,“你若非要继续追究,我只能杀了你。” “你以为你骗过了所有人,但只有你自己在戏里。”戚崖望向白堇遥,目光似带有怜惜,“你以为童叟双煞是谁的人?我并非不对你戒备,只因我。”戚崖错开她的视线,“不想与你交手。” 戚崖说完长叹一口气,眼神环视四周,又缓缓道,“骁郡王的人,已经到了。” 白堇遥霎时间惊讶到说不出话,心中已经说不清是何滋味。忽然,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戚崖,“你…” “白堇遥是我。” 陆瞳苦笑,后退半步,“我以为我算计了你,没想到,一开始我就在你的计划里。”说完,已经被众多黑衣人围住。 戚崖眼神示意,黑衣人一拥而上,陆瞳纵有一身好武功,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骁郡王派出的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这种攻势之下,她没多久便被制住。 “戚崖,我求你,我只求你,救我师娘一命。”陆瞳对着背过身的戚崖,喊出这句话,眼泪落下来。 戚崖转身细细地看着陆瞳,打斗过后的她,素色的长发垂在腰迹,面容没有了往日的英气,此刻的她多了一分女子的娇弱,似弱柳扶风。戚崖心间微微一颤,眸间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像是…苦涩。 他说,“陆瞳,你这么傻,为何要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你可知道,为何你师父不来救你。” 陆瞳摇摇头,“师父待我如亲女儿,他只不过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罢了。” “别骗自己了,你只不过是他抛出的一个饵子。” “你知道什么!”陆瞳喊道,“我自幼被父母抛弃,师父给了我一个家,给我疼爱,你知道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哈哈哈哈…”戚崖大笑,随即又神色落寞,轻声呢喃,“我倒真希望,我只是一个杀手。”他闭上眼睛,背过身示意黑衣人动手。 陆瞳瞪大眼睛,中剑倒地,目光渐渐变得凄冷,她眼里戚崖的背影,从模糊直到看不见。 戚崖闭上眼,一字一顿,“你我生而侍奉二主,至死为敌。” 一滴泪珠掉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