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坐车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很开心。 这周月考她又考进了年级前十,班主任跟她说,只要她能继续保持这个名次,考一个省里的重点大学不成问题。 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的父母,可是没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母亲愁眉苦脸地守着一桌饭菜发呆。 她的心里一沉,意识到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母亲让她先吃饭,她哪里还吃得下去,一个劲地问怎么了。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卉卉,你爸上周在工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从三楼摔了下来,把腿摔断了。他现在在县医院里,你弟弟跟工厂请了假,在那照顾他。” “那我爸以后是不是就瘸了?” “是的。”母亲叹了口气,将脸埋在手心里,仿佛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件事情。 “你爸的腿需要动手术,手术费十万块,我把家里的牛和鸡都卖了,才攒够了一万块。剩下的钱我就跟其他人借,好歹凑够了九万,给你爸做了手术。你说你爸以后也不能在外打工了,这欠大家的钱可怎么还呢!” 方卉看到母亲绝望痛苦的样子,赶紧抱住了母亲。 晚上,方卉躺在床上,像是躺在砧板上似的,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听到母亲起床的动静,就从屋里出来,对母亲说道:“妈,我不想不上学了,我要去外面打工。” 02. 母亲听到这句话,马上生气地反驳道:“不行,再过两个月你就要高考了,不能辍学。” “可是咱家还出得起我的学费吗?”方卉望着母亲,声音里带着颤抖。“别说学费了,爸爸现在在医院里天天都要花钱,这钱我们怎么办?” “卉卉,妈可以再去借钱的,大不了妈把这房子卖了,总能先度过这一关的。” “不行,这房子卖了,我们以后住哪里?” “哎呀,你甭管了,安心上你的学,妈再想办法。妈现在做饭,等吃完了饭,我们去医院看你爸。” 方卉知道母亲脾气倔,也就没再说什么。
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爱心分享会 母女俩吃过饭,一起去了县医院。 一看到父亲苍白如纸的脸色,方卉心如刀割,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坚持在医院里陪父亲,母亲就带着弟弟回家了。 “卉卉,你明天就该返校了,不能耽误上学。”父亲劝道。 “爸,我再多陪你几天。” “那怎么行,你马上要高考了,时间耽误不起。” “可是不能老让我弟一直请假照顾你啊。他请了这几天假,估计这个月的工钱都扣没了。我妈还得在家里看着那几
北京现在治疗白癜风大概多少钱亩地。” “没关系,我自己在这里就行。”父亲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反驳。 “卉卉,你从小就学习好,又是咱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市重点高中的,你是咱全家的希望,不能因为我这点事就放弃。爸爸的身体你不用管,回去好好学习。” 03. 方卉坐车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借同学的手机给表姐阿丽打电话。 阿丽上个月去了广州,听舅舅说在广州卖衣服,很赚钱。 阿丽听到她要辍学来打工,自然是不愿意的,一个劲地劝她好好读书。方卉却很执拗,软磨硬泡地一直苦苦哀求。 阿丽最终心软了,同意了她的请求。 方卉用仅剩的生活费买了车票,去了广州。 到了广州,来接她的除了阿丽,还有阿丽的男友阿飞,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高个男人。 阿丽告诉方卉,阿飞刚给她介绍了一份酒店前台的工作,正好那里还缺人,问方卉去不去。 这对于方卉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她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去工作的前一天晚上,方卉做梦自己赚了好多钱,不仅把父亲的医药费全还上了,还重新给家里盖了大房子。 可事实却是,她从此坠入了噩梦般的深渊。 那个阿飞是个人贩子,把她们姐妹俩骗上车,卖给了一家夜总会。 那家夜总会的老板娘叫云姐,长得很是美艳,可是手段却很歹*。为了逼迫她们当小姐,对她们姐妹俩又打又骂,还不让她们求死,每天定时给她们一顿饭。如果她们不吃,就硬灌下去。 后来云姐给她们打了“乖乖针”,她们想戒戒不掉,到了时间不打针又痛苦的想死,最后只好都妥协了。 04. 方卉的第一个客人是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那一晚她一直在哭,整个人被折腾的浑身淤青,心更是被彻底掏空了。 往后的日子里,她觉得自己像个游*,每天穿的性感暴露,妆画得艳丽无比,见到各色的男人都笑的特别好看,仿佛那笑容已经长在了脸上。 午夜梦回之时,她常常会因梦到家人而哭醒。对着身边陌生的男人和漫漫长夜,她只能偷偷地抽泣。 就这样过了好久,有一天她正在化妆,一个姐妹跑进了化妆间,告诉她阿丽跟一个客人吵了起来,被客人给打了。 她急忙跑到了外面,得知那个客人打完人就走了,而阿丽被云姐的手下随后带走。 她找到云姐给阿丽求情,云姐当面甩了她一个耳光,笑她不自量力,让她别管这闲事,去干自己的活。 过了三四天,一直忧心忡忡的她等来了阿丽病死的噩耗。 她听到这个消息,不顾一切地去求云姐,想要最后见一面阿丽的尸体。 云姐挖苦了她好一阵才答应了。 阿丽的尸体被放在一个黑袋子里,她的脸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方卉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后悔没听父母的劝告来到了广州,更恨阿飞的欺骗和云姐的狠*。她伸手紧紧握住阿丽冰冷的手指,只觉得那股冰冷仿佛融入了她的血肉,连同她的心都给冰封了起来。 打手把她拉走的时候,她摘下了阿丽左手上的一条银色手链,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05. 方卉从阿丽死后,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开朗活络起来。她以前见到客人总是不怎么说话,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现在却变得特别主动热情,如同一个木偶被吹了一口仙气,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云姐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开始重点培养她,把她推荐给一些大客户。 这些大客户里有一个姓齐的老头,掌管着城里一半的钢材生意,和云姐的相好、夜总会真正的老板孙总是把兄弟。 齐总很喜欢方卉,一开始每周来一次,后来隔两三天就来一次,最后干脆包人出台,一包就是一两个月。 方卉不像其他女人那样问齐总要这要那,她总是很善解人意,在场面上也进退得体,这让齐总很是满意,经常带着他参加各种朋友聚会。 这天齐总带着方卉参加完一个场合,出来的时候站在台阶上等司机开车过来。谁知道突然来了一伙人,冲着齐总打了过去。 齐总是个练家子,几下就撂倒了其中两个。剩下的两个看着势头不妙,都掏出了匕首,其中一个对着齐总的腹部就狠狠捅了过去。 方卉赶紧跑了过去,双手死死握住即将捅入齐总身体的匕首。齐总趁机打了那个人一拳,把方卉护在了身后。 司机开车过来,发现了情况,急忙下车帮助齐总。齐总把这堆烂摊子留给司机,开着车飞奔医院。 医生看了看方卉的手,说是需要缝合。 方卉问医生,她的手会留疤吗?医生回答会。 方卉一听,很担心回去之后云姐会骂她。毕竟做她们这行的,外貌最重要。 齐总拍着她的肩,安慰道:“别担心,以后你就跟我了。” 06. 方卉为了齐总拼命的事,让她在这个混乱不堪的圈里竟有了一点正义凛然的名声。她离开夜总会的那天,云姐还特意给她送行,看她的眼神也颇有深意。 “行啊,丫头,你算是混出头来了。” “主要是云姐教导的好。”方卉说完,乖巧地低下头,目光扫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链。 齐总把名下的一套别墅改成了方卉的名字,雇了佣人,还专门为她买了辆奔驰跑车。 方卉有了自由,就开始给老家写信,寄了很多钱回去。 家里回信让她赶紧回来,她只好骗父母说她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等赚够了亏欠的医药费就会回去。 舅舅知道了她的来信,还在信里问起了阿丽的情况。 方卉看着信,手指摩挲着手链,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 齐总近来想要着手做夜总会的生意,这就免不了要去找孙总帮忙。 这天他带着方卉请孙总吃饭,方卉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在给孙总倒酒的时候,方卉有意无意地用手碰了碰孙总的手。 孙总瞥了她一眼,见她媚然一笑。 “齐总,孙总,我去个洗手间。”方卉说完走到门口,带上门的时候有意瞄了瞄孙总。 她进了洗手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孙总的身影,得意一笑,拨通了齐总的电话。 “齐总,快来啊,有人欺负我!”没等齐总回应她就挂了电话,拿出口红补了补妆。 孙总看到她从里面出来,哪里还控制的了自己,直接把她抱住一阵乱啃。 “姓孙的,你干嘛呢!”齐总看到这一幕,老远就大喊了起来。 “齐总……”方卉挣脱了孙总的怀抱,冲到齐总身边,哭了起来。 “宝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齐总抱着方卉关心地问道。 孙总愣了几秒,突然明白了什么,骂道:“贱人,你敢坑我!” “姓孙的,你敢碰我女人,我他妈打死你!” “齐哥,你听我说……” 方卉站在一边看着厮打起来的两个人,梨花带雨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沉的笑意。 07. 方卉坐在齐总的车上,小声抽泣道:“齐总,对不起,是我不好,破坏了你们兄弟的感情。可是我真的害怕……” 齐总搂了搂方卉,哄道:“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姓孙的!朋友妻不可欺,混蛋一个!” “可是,这样就把你们的生意搅*了。” “没关系,没有他,我也可以开的了夜总会。” “齐总,”方卉朝齐总怀里靠了靠,“我一听到夜总会这三个字,就想起了云姐。当初云姐为了让我听话,动不动就打我、骂我,还有孙总,他那时候就对我……幸亏您把我给救出来了,我是真心感激您的。” “好了好了,宝贝,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意吗?你当初为了救我把手伤成这样,我一定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至于姓孙的和阿云,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这天晚上,方卉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表姐阿丽来看她,说是很想念、很担心她。方卉抱着表姐大哭了起来,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把所有积压在心中的苦痛都倾诉了出来。 过了大约一个月左右,一天,齐总回到别墅,告诉方卉他清掉了孙总的势力,并把他原来的几家夜总会都抢了过来,这其中就有云姐的店。 “那云姐跟着孙总走了吗?” “没有,”齐总冷笑了笑,“她不过是姓孙的一个姘头,姓孙的自顾不暇,哪还有功夫管她。” “哦,那齐总,云姐的店能不能交给我打理,我一定会经营的很好的。” “当然可以,只要宝贝你喜欢就好。” 08. 方卉回到夜总会的第一天,就让云姐昔日的手下把云姐从家里掳到了夜总会。 云姐跪在地上,眼神恶狠狠地瞪着方卉,骂道:“方卉,我原本以为你是一只羊,现在看来我真错的离谱。你根本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那还不全赖云姐的悉心栽培。没有云姐你,就没有今日的我。”方卉眼里带着浓浓的嘲讽,转身对那些打手说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几个打手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 “好好招呼你们昔日的老板娘,不能手软。” 方卉走到门外,拿出一支烟,点上抽了起来。 门内传来云姐痛苦的惨叫声,方卉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阿丽的模样,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卉姐,阿飞已经按您的意思处理掉了。”新任的夜总会经理向方卉打电话汇报情况。 “恩,很好。”方卉擦了擦泪水,“钱你汇了吗?” “汇了。云姐,您为什么不亲自回趟家呢?” “家,我已经回不去了,”方卉抬眸望着灯光黯淡的走廊,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