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学说的另一个哲学命题是“致中和”。《中庸》说:“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齐而不相悖。” 达到中和,天地各司其职,万物能共同生长共同繁荣,实现天地物的和谐、“天人合一”。
李教授认为从“总体性教育”到“语言专门化”的选择是“通过以叶圣陶为代表的整整一代人甚至两代人的不懈努力才最终得以实现的”。它主要是“打破‘总体性’束缚”,使语文教育承担起本学科所应该承担的独特任务,即学习掌握语言文字这个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它的“主要思路是:语言有哪些要素构成,他们各自有哪些特征,如何辨析它们。于是我们有了文字、语音、词汇、语义、语法、修辞等的教学……于是形成了‘字词句篇语修逻文’的‘八字宪法’”。叶圣陶和夏?D尊主编的《国文百八课》鲜明体现了这一特色。“这本书编辑旨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想给国文科以科学性,一扫从来玄妙笼统的观念。”编辑指导思想在于“定目标”,按目标选文,按目标编文。“每课为一单元,有一定的目标,内含文话、文选、文法或修辞、习问四项,各项打成一片。”从它的编纂思想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比较科学的完整的“语文”体系,这里的“语文”偏重语言文字和基础知识,特别是读写方法方面的知识,是“语文教育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李教授认为得益于叶圣陶等人的坚守,现代语文教育“站定了语文学和文学的立场”,并在20世纪80年代的拨乱反正中得到强化。在21世纪初,新课改如火如荼地展开,仍然没有跳出叶圣陶的教育教学理论思想。巢宗祺先生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解读》一书中对语文素养的解释是:“‘语文素养’包括:字词句篇的积累,语感,思维品质,语文学习方法和习惯,识字写字、阅读、写作和口语交际的能力,文化品位、审美情趣、知识视野、情感态度、思想观念等内容。”他的概括很丰富,读起来给人一种很散、很乱的感觉。郑逸农先生也曾做过概括:语文素养包括功用性和非功用性两大方面,即包括语言素养和精神素养两大方面。语言素养主要指对语言的积累、感悟、理解、运用的能力、方法和习惯;精神素养主要指感性的人文精神和理性的科学精神,前者如良好的情感态度、价值观念、审美情趣、文化品位等,后者如求真、质疑、探究、创新的品质等。其实这多多少少都有叶圣陶教育理论的影子。在这样的理论大背景下,诗词教学的定位优缺点在哪儿呢?有哪些做法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呢? 叶圣陶先生在《小学生诗选?序》中曾对古诗教学作过言简意赅的阐述。叶老认为:“诗歌的讲授,重在陶冶性情,扩展想象;如果抓住精要之点,指点一二句话,也许就够了,不一定需要繁复冗长的讲说。”他接着阐发:“不易了解的词语,当然由老师先给讲明;其余的最好让学生去体会。”他是不赞成串讲的,他说:“我们并不希望教师按照解说,全部讲给学生听。学生体会出来了的,当然不必讲。他们说的话虽然与解说不同,意义却彼此一样,教师也可以不讲。”精讲之后,叶老主张引导学生对诗歌进行“体会”。他说:“诗歌的意义和情趣往往在字句之外;单就字面解释,就同胡乱嚼橄榄一样,没有多大的滋味,通过字句体会情趣,滋味才隽永。” “先让学生自己体会,然后教师与他们讨论,给他们指导,讨论和指导的方法大致如解说。”学生“体会得确切,经老师给他们评定,他们便有自己发现的愉快;体会得不对,经老师给他们纠正,他们的印象就比随意听讲深切得多。”最后叶老认为,“ 每首讲授之后,最好让学生熟读。这与他们自己的体会和教师的指导有关;二者都做到了家,他们便尝到诗中的滋味,不待强迫,他们自然乐于熟读。熟读了的诗歌,在休闲时间复诵一回,像他们常常唱一回歌一样,对于他们心灵上的补益是无限量的。”叶老的这种诗歌教学就是放到现在也颇具先进性,教师该讲处一定要精讲,要发挥学生的自主性,让他们品味、体会,进行师生互动,合作交流,在理解的基础上熟读甚至背诵。叶老的这种教学法在讲知识的同时,更注重对学生的启发和引导,和当前所提倡的教育理念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