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网·腾讯小满工作室作者:李越
编辑:康晓
扎伊尔扬布库村,中非尚存的一片很原始的土地。
年9月中旬,医院接纳了几十例相同病例,他们身体所有开孔都流血不止,甚至双眼也在出血。修女和牧师躲在一间宾馆内,门口用绳子挡住来访者,绳子上还挂着一块牌子,上写:“请勿入内,进入可能导致死亡。”
一位医生在救治一个垂死的修女时采集了血液样本并带到了扎伊尔首都金沙萨,一路又搭飞机带回比利时,交给病*学家彼得·皮奥。通过电子显微镜,皮奥观察到了一大群蛇形的病*。在此之前,病*学家只知道另一种蛇形的病*——马尔堡病*。
皮奥立刻意识到,出现在扎伊尔的致命疾病可能给人类带来非常大的灾难。他告知科学家们共同赶赴扎伊尔,并最终抵达扬布库村。由于这种病*史借助受害者体液进行传播,医院,隔离了有症状的人后,疫情得到了控制,但还是导致了人在这场瘟疫中死亡。为了不让扬布库背负恶名,皮奥把目光投向当地的一条河流,并将其命名为:埃博拉。
埃博拉只是短暂地消失了,3年后它在苏丹卷土重来,造成34人死亡,年又在加蓬发起了攻击,造成52人死亡。
进入人类历史的最初37年里,埃博拉病*总是悄无声息地爆发,而后随着宿主死亡或康复消失殆尽。
年12月,埃博拉病*在几内亚一个小村里开始传播,在全球范围总共导致超过人感染,余人死亡,平均死亡率约为50%,在部分非洲疫区死亡率甚至高达90%,而这也是史上爆发的最大且最复杂的埃博拉疫情。
即便是在今天,人们利用计算机也很难准确预测下一次埃博拉疫情将会发生在哪里,能做的只是通过每一次疫情爆发增进对埃博拉病*的了解。
在非洲,野生动物是肉食类来源之一,尤其在农村,像猩猩、猴子和蝙蝠都是他们主要的狩猎对象。也正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埃博拉病*多次从丛林走向村庄,最后走向城市。
作为一种古老的病*,我们至今对埃博拉依旧陌生。
掉落人间的病*
年12月初,在深圳打工的河源市人*杏初感觉不舒服,就像是风寒感冒,于医院打针,一直不好,10天后医院,病情加剧,呼吸困难,医院。
人类并不认识这种疾病,最初的病人隔离措施也不到位,很多医生和护士也纷纷受到感染。就这样,传染病在众多国家和地区相继暴发,而这种不明原因的传染病则被称为“非典型肺炎”,英文名简称:SARS。
一个月后,香港大学和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先后分离出SARS致病病原,这个病*在电子显微镜下看起来就像一顶帝王的皇冠。
小小的“皇冠”随后表现出千斤的重量,从广东首次爆发,短短5个月之内蔓延,这场21世纪初最严重传染病最终在年7月停止了肆虐的脚步,共造成人感染,人死亡。
对SARS病*的溯源却由此往后持续了十年之久,中科院武汉病*所研究员石正丽团队也最终将SARS病*的天然宿主追踪至中华菊头蝠。
“尽管这么多年来SARS没有卷土重来,但在自然界,这种和SARS相近的病*其实还是存在的。如果我们人类不提高警惕,那么下一次的病*感染,可能是直接感染,也有可能会通过其他动物感染人类,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年,石正丽在武汉做演讲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抗击“非典”已经取得胜利,谈到这场17年前的“战争”,人们依旧心有余悸,但“远离野味”最终还是被社会心理慢慢抹去。另一个让石正丽没想到的是“下一次”来得如此之快。
年年底,武汉新型肺炎爆发,这也是21世纪以来冠状病*家族第三次肆虐人间世界。以中华菊头蝠作为开端,在华南海鲜市场完成由动物到人类的中转,新型冠状病*与17年前的SARS爆发过程有着诸多相似。
美国生物学家贾德·戴蒙德在《枪炮,病菌与钢铁》一书中感慨:“整个近代史上的人类杀手是天花,流行性感冒,肺结核、疟疾,瘟疫,麻疹和霍乱。他们都是从动物的疾病演化而来的传染病,虽然奇怪的是,引起我们人类流行疾病的大多数病菌如今几乎只局限在人类中流行。”
当疾病爆发导致一个人群、社区或地区中有反常的高比例患病者时,这一疾病就称为流行病。世界卫生组织(WHO)颁布的《国际卫生条例》,就是为了世界各国免受传染病的侵害。
在日益全球化的今天,共同对抗病*则是全人类义不容辞的责任。
相比较而言,年爆发于沙特阿拉伯的“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则是一种年轻的疾病,人们对其所知更是少之又少。
年9月,MERS被发现于一位曾去过沙特阿拉伯的卡塔尔病患身上,他被施以呼吸道疾病的治疗,但疾病最后引起肾衰竭,入院后11天后死亡,而该疾病的诱因也是一种新型的冠状病*。
三年后,韩国首尔出现首例境外移入病例。此后不到1个月的时间,韩国的感染患者已过百例,依照病史,少数被感染者和患者处于同一病房,五分钟到数小时即受到感染。
MERS在韩国表现出的高度传播力引起世卫的注意,而彼时患者已分布在25个国家,例中东呼吸综合征病例被报告,死亡人数为人,死亡率达40.7%。
人们对MERS病*的溯源也在进行,最终在一种非洲蝙蝠体内发现了抗体,间接传染源则是北非单峰驼。按照推论,随着北非到中东的贸易,单峰驼商队把病*又带到了中东地区,通过鼻子分泌物感染更多的骆驼,也感染了更多的人。而针对MERS,人类目前尚没有疫苗或者特异治疗办法。
从埃博拉到SARS,从MERS到武汉肺炎,这些大规模传染病最初的传染源似乎都指向野生动物,而这些并不只是巧合。
广为人知的艾滋病,在漫长的研究后被发现病*来自黑猩猩和白顶白眉猴,就连所有人都得过的流感也是来自鸟类。
未来,倘若再有某种病*从野生动物身上转移到人类身体内,很可能还会引发大规模疫情,而我们依旧对致病病*一无所知。
从病*到细菌
21亿年前,细胞、病*、细菌三者之间便开始产生紧密联系,也成为人类传染病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