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者马某,男性,29岁,籍贯中山沙冲,在沙冲*委工作,于年3月27日入院。
医院住院2个多月,病情反复无常,后转本院治疗,终能痊愈出院,现在仅将治疗经过简介于下。
医院诊断为伤寒复发合并肠出血,病历载:病人未入院前已发热20天左右,体温多在39~41℃,伴有咳嗽,流鼻水,头昏头疼,四肢无力疲软,精神不佳,疲倦,大便日1~3次,呈稀*色,病情逐渐加重,而于元月28日入院。
查体:精神淡薄,皮肤失水,呈贫血状,巩膜不*染,结膜充血,心肺(-),肝未扪及,脾偶尔可扪及胁下1cm,化验检查:Hb52~62g/L,WBC4.1~8.4×10^9/L,大便化验(-),肥达氏反应(++),故按伤寒病人隔离治疗,内服维生素类等(对症治疗)及合霉素0.5g/4h,共服7天;后改为0.25g/6h,服7天,共服28g。经治疗,患者体温逐渐下降至正常,一般情况好。约2周后,病人又开始发热,体温39~41℃,病人无任何自觉症状,用青霉素、链霉素,体温未降,后用金霉素7天体温下降到正常,一般情况尚好,准备出院。但于本月17日体温又逐渐上升至39~41℃,病人自感头重,四肢无力,关节累,精神饮食尚好(半流),查体:心肺(-),肝脾(-),经用合霉素1g/4小时,体温下降至正常,但病发谵妄乱语,不能合作,下口唇部及舌底部有0.8×0.5cm大溃疡面。其他无特殊所见。血常规:WBC21×10^9/L,N82%,L18%(25日下午)。患者于25号开始有谵妄乱语,后其母亲不放心,说*作祟,恳切要求将患者接回家去拜神治疗,因我们3次拒绝无效,而答应其回家。后病情加重而转我院治疗。
入院症见:脉象浮数,体温37.3℃。
症状:谵语,神昏,循衣摸床,筋惕,昼日烦躁不得眠,口干不欲饮,汗出,数日不大便,小便难,手足厥,形瘦而面苍白,病情严重。
舌诊:舌苔粗白,舌尖微红。
检查:心音低细而快速,右肺微有杂音,腹软,肝脾未能触及。血常规检查:入院时Hb:70g/L,RBC4.16×10^12/L,WBC12.1×10^9/L,L25%,N60%。出院时Hb70g/L,RBC4.98×10^9/L,WBC6.8×10^9/L,L40%,N60%。
疗效:连服栀子甘草豉汤2剂,谵语烦躁诸症消失而安睡,精神清醒,能知所苦,手足厥回,28日小便已正常,29日大便亦畅,继以竹叶石膏汤,白虎加人参汤而收全功,共计疗程9天(停药3天观察),病愈出院,这样垂危的重症竟能在短时间用简单的方剂解决了问题。
栀子甘草豉汤:栀子十四枚,甘草二钱,淡豆豉三钱。
竹叶石膏汤:生石膏一两六钱,麦冬七钱,粳米五钱,竹叶五钱,玉竹五钱,甘草三钱,丽参三钱(烦而不呕故去半夏,因其筋惕故用玉竹滋养宗筋)。
白虎加人参汤:生石膏一两六钱,知母六钱,粳米四钱,甘草二钱,丽参三钱。
根据上述治疗过程,尽管其多次使用抗菌剂,此不过渐退其表热,而里热不除,故有退而复发,因此迁延日久,使正气复伤。邪气益盛,以致产生谵语神昏,终日烦躁不得眠,循衣摸床,口干不欲饮,汗大出,筋惕,数日不大便,小便难等危候。转来我院留医时,我院诊断认为是白虎汤证失治形成的坏病,所以依据《伤寒论》治疗法则和过去的经验,首先使用栀子甘草豉汤,调其阴阳,复其神志,继以扶正祛邪的竹叶石膏汤、白虎加人参汤以固其本,这样,迁延3个月的危候,仅服药7天,观察3天而痊愈,此区区体会,以供同道讨论和指正。
编者按:余子修先生当年详实记录此病案,肠伤寒合并肠出血致高热神昏的危候,经西医治疗2月余无效,经中医经方治疗仅7天竟获痊愈,疗效令人震惊!余老对此已有精彩点评,不敢再作妄述。能否给当下的中医后辈们一些思考和启迪,则是另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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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赖海标,男,广州中医院*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主任医师,教授,硕士生导师,国家临床重点专科(肾病科)学科带头人。中国中西医结合泌尿外科学会感染与炎症学组副组长,广东省中西医结合泌尿外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广东省中医药学会外科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广东省第三批名中医师承项目指导老师,中山市中医药学会副会长。曾荣获广东省基层优秀中医工作者、医院医疗业务管理优秀工作者、中山市十杰市民、中山市优秀专家和拔尖人才等称号。年9月创建“赖海标经方医学工作室”